泠瀟

*是【楔子:所谓的利用关系】的后续，没看过者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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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妳是被窗外漏进来的一束阳光给亮醒的，太宰治的家中的窗帘只有开一小缝而已，大概是他怕有人注意到这，那这里就不能久待。妳是这么想的。

妳的头因为昨天喝太多而还有发昏便躺在床再休息一下，妳不想直视太阳所以妳翻了个身，便看见太宰治就睡在妳旁边。

妳一开始是有些惊讶，但身体接触到中间的枕头后妳不自主的松了口气，神经放松下来后妳才又仔细的注意到太宰治的脸。

他的睫毛长长卷卷的像是个女孩子一样，脸蛋白皙却不病态，高挺的鼻梁像是被雕刻出来的完美之作，自然且红的唇瓣此时没有任何微笑的弧度，妳有种错觉，也许这就是真正的他。

一个人不可能连在睡觉时都可以装出一种神情，也就是睡觉时是一个人最真实也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妳一直对太宰治有着距离感，而此刻妳却觉得他无论在怎么会装会笑，但也只有在他睡去时才能体会到真正的他的样子。

不会说任何俏皮或是残酷的话，也没有露出笑容，但这样的他就足以撼动妳的心，妳竟觉得此时的他有如婴儿般可爱和无防备。

这样子的他在此刻推翻了所有妳对他的成见，妳此时只剩下对他的迷惑和微微的好感。

妳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摸摸看他的发是不是妳想像中的柔软，妳轻轻的捏起一小撮他的头发，软软的，就和妳想像的一样。

在此时，头发的主人太宰治却缓缓的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就像两颗雾了气的水晶球，依旧相当漂亮。

看见妳正在摸着他自己的头发微微的皱起眉，但嘴角却弯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早上好啊，小姐。小姐在做什么呢？都把我给吵醒了。」

「呃…对不起。」妳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失礼的举动，妳立刻松了手把头埋在被窝里又转过身去，妳觉得妳有点不晓得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了。

「我没有责怪小姐的意思，毕竟对异性好奇是件相当正常的事嘛，不过不可以再赖床啰小姐，已经早上了。」太宰治的语气不温不热，但因为妳盖住被子看不见他的神色。

「我头还昏昏的，想再躺一下。」妳闷闷说着，妳还盖在被窝里，妳也没有扯谎，妳确实还是在昏头的状态。但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敢看太宰治的神情。

妳听见自己隔壁的位置的人起了身，太宰治走到客厅看见妳昨天买的醒酒汤药材包就放在桌子，也大概猜到是怕太宰治喝的太醉才买的，没想到现在却是妳自己要用。

他笑了。

他拿到厨房去处理一下药材，好一会才端了一碗醒酒汤出来，太宰治看着那碗醒酒汤神情有点复杂，他没有一定的把握那碗东西能喝。

毕竟他平常是都不会自我打理的人，更不要说煮东西了，根本连泡泡面都有点问题，这是太宰治第一次下厨，所以就算他平时再有自信，此时也无法保证这碗东西的安全性，更何况还要拿给人喝。

太宰治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先当实验品先喝喝看，他轻抿了一口后微微皱起眉头。

因为自己从来不喝醒酒汤都是自己恢复过来的，所以也无法肯定这醒酒汤这么苦是正常还是出错的。犹豫了好久才端了过去。

是不是成功，请人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太宰治有些恶劣的想着，他走到房间便看见妳已经起身坐起来了，便拿过去给妳。

「这是醒酒汤，妳昨天买的。喝喝看味道怎样。」

妳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言语中暗藏的玄音，接过汤碗只大概瞄了一下就没有犹豫的喝了下去，不过妳是一口一口慢慢喝的，因为会烫。

太宰治见妳的神色没有大碍便想着这次大概是成功了，便无意开始四周环看着，便看见离妳最近的窗帘没有拉好，投射进室内的阳光，让室内多了点明亮。

太宰治直觉刺眼便过去将窗帘再次拉好，室内再度变得相当灰暗。

妳看见后并无法理解为什么太宰治要这样做，留一小缝也不为过，为什么要全部关上？妳脑中设想了很多他可能会回答的话，却不晓得答案是什么。

「那个...」妳有些艰难的开了口，把太宰治的注意力捉回到妳身上，这时的太宰治脸上没有笑容，只是淡漠的看着妳，妳见他没有想露出笑容的意思反而松了一口气。

太宰治在微笑说话时是最没有办法判别话语真假的时候，整天笑嘻嘻的像是怎么惹他生气都没有关系。

他可以笑的人畜无害的纯良样，妳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一个妳苍白而渺小的倒影，再看的更深，他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是无尽的寒冷。

妳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消融掉那层厚冰。

而此时在黑暗中的他的眼眸是猩红的却相当平稳的，虽然没见过但一种直觉告诉妳——

现在的太宰治才是真正的太宰治。

「为什么不开窗帘呢？明明是早上，也可以多省点电。」妳问。

这时的太宰治沉默了，你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长到在妳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太宰治开口了，声音像是被榨干似的既干涩又沙哑: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阳光过了，现在对于我而言阳光是太刺眼的存在，我并不想看见。」

妳看着离妳有段距离的太宰治，此刻他背对着妳，那个背影让妳连想到沧桑和寂寞。

太宰治一直都是一个寂寞的人，他永远都是一个人的站在黑暗角落，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切看似和他相关却可以置身事外的世界。

妳发现原来从来他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那么的远，即使他现在就离你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妳却觉得还要更加的遥远，好像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他太聪明了，也太有距离感了。他的笑容是假的，有关他的一切太多都是假的了，他在妳的心中的印象又模糊了。

妳摸不清他。
.................................

接下来的这几天，妳的角色和他的角色互换了。

太宰治又恢复了天天喝的醉茫茫的回来的日子，有大部分妳都待在家里，除非冰箱没有东西了要出门，而妳的三餐基本都是自己打理。

太宰治只有早上和中午留在家里，但大部分都在宿醉的情况下，清醒时间可能一天不到五小时。下午等恢复完全后又去喝到半夜才回来。

妳一直相当好奇他喝醉后到底是怎么知道路回来又没有被发现的，妳也没有被通知要去捡尸。

但妳也开始充当保姆的工作，早上和中午都得看照他，晚上还要熬到半夜等他回来安置好他和打理他，拖他去洗澡等工作都落到妳头上，当然妳一开始还不会太烦但久了妳就有点不是很爽了。

而妳也和太宰治抱怨过这件事，他也只笑着不说什么话。妳最讨厌他这种回复了。

而妳最喜欢的时候除了自己睡觉的时候就是看太宰治睡觉的时候，只有这种时候妳才感觉到妳和他的距离感慢慢缩短，他那像天使般安宁的样子让妳安置好他睡着后就舍不得再吵醒他。

太宰治很浅眠，一点光或是一点小动作就很容易吵醒他。妳有一次犯到这个忌后在妳睡去前妳就没再看过他阖上眼过，也因为这个教训妳下次再也不敢乱吵他。

所以妳一直有点怀疑第一晚的那个早晨，他是不是早在妳起床时就醒了，但妳也不想要去做确认，就让它放在心中就好了。

直到有次难得太宰治难得没有喝醉，妳应门时还有些愣住但随即就恢复理智，那天的太宰治相当乖巧的去浴室打理好自己时，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几分怪异。

「...那个，太宰治，你是发生什么事吗？」

妳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还在浴室里头的太宰治，妳没有主动开口关心过他，所以妳很能理解为什么刚才太宰治的动作好像有暂停一下又随即又继续穿衣服的行为。

「什么事也没有哦。」

太宰治的语气还是一派轻松的感觉，妳隔着一道门实在猜不出他的表情。

「希望你以后都能这样让人省心一点就好了。」

妳说的相当小声，像是喃喃自语的说着，妳露出了一抹微笑，在此时太宰治的声音又从里面传出来：

「嘛，也不是不行的哦。」

听见回答妳愣住了一会，太宰治随即整装从浴室里出来，第一次对妳露出了相当自然没有任何做作的笑容，牵起妳的手往客厅走去。

坐上沙发后，太宰治看着妳：「最近还住的惯吧？」

「嗯…」妳虽然不明白太宰治此时的目的，但态度却不会让妳反感，妳也喜欢被关心的感觉，心房也渐渐卸了下来。

妳发觉这好像是第一次和太宰治那么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

「......织田作一直很希望我能去好的一方那里，离开黑手党，但这对我而言是个考验，一个已经适应黑暗的人却要到一个阳光普照的世界去，有点难以适应呢…」

太宰治说起自己的事时目光有几分迷离，却还是挂着笑容，他又接着说着:「面对阳光什么的，是试了很多次都失败的事呢。」

「那就再试一次吧。」妳随即脱口而出，妳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嘴却止不住的说了下去:

「会露出那种样子的人不会是个坏人，请再次相信这个世界吧。这次，你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我会陪你的，你愿意到明亮的地方吗？」

妳内心有些犹豫却伸出了手，太宰治看着妳许久，也伸手握住了妳的手。

「今天晚上就把窗帘都打开吧。」

「嗯。」

...........................

隔天妳差点没被照死。

在妳被照醒后，太宰治早已睁开眼，奸笑的看着妳:

「早上好，小姐。」

                                        第二章完

后记:

我最讨厌见光死的感觉了><
最近一直很浅眠啊，话说太宰桑目前已躺在我家床上~(开心)
今天是农历0701吧？X月快乐~(误)
这篇用了很多暗喻部分呢，还会有三的，放心。
请食用愉快>3<